西班牙算是欧洲吗?
这个问题的提法有点奇怪,似乎是要刻意区分西班牙与欧罗巴(Europe)的区别……但“西”在中文里的意思本身就包括“西方的”或“西班牙的”的意思——例如西语(español / espagnol)就是西方的、西班牙的;而意大利语(Italiano)则是意大利的、南法的法语(francien de Provence et de Languedoc)等等都是指某个国家或地区的语言。因此如果讨论西班牙语系(Español)的范围其实等同于讨论印欧语系(Indoeuropeo)的范围,也就是说,西语与欧语其实并没有明确的地理界线。 但如果讨论“欧洲的语言”(language of Europe)这个问题就很有意思了,因为这里显然涉及了一个以欧罗巴为中心、将周边地区同化的过程:哪些语言是欧罗巴的语言呢?答案很简单并且具有相当大的偶然性:只有那些被同化了的语言才是欧罗巴的语言。于是我们可以发现,一个没有受到外部影响,保持完全的自主性的语言是不可能成为欧罗巴的语言的。反之,一种外来的语言只要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成为欧罗巴的语言并被纳入同一套语法体系中。因此我们可以说,任何真正的欧罗巴语言一定是融合了外来语的。可见语言的欧化是一个动态的过程而非静态的结果。 那么为什么我们会说西语属于欧罗巴的语言呢?原因也很简单,这是因为罗马帝国时期拉丁语已经是欧罗巴大陆通用的国际语言,到了中世纪更成为了欧洲宗教和学术界的通用语言,所以无论是从政治还是文化上看,拉语都当之无愧地成了欧罗巴的象征。
但问题在于,拉丁语虽然是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等西欧国家的官方语言之一,甚至也是罗马尼亚的官方语言,但今天的拉丁语国家并无真正意义上的古典拉丁语,它们的拉丁语已经深受当地土著文化的影响并融入了许多当地的词语。此外这些国家的拉丁语还受到了各自民族文学遗产的影响:意大利的拉丁语掺杂着古罗马神话和基督教传说,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拉丁语则充斥着《圣经》故事和阿拉伯数字。如果仔细对比这些国家的拉丁语,就会发现它们已经截然不同了。
然而问题是,虽然这些国家的拉丁语已经迥异,但他们的国民却都自认为拉丁人(Latinos),而他们所使用的拉丁语虽已相去甚远但在彼此间交流完全没有问题。因此这种自我认同和共同语言的意识形态便成为一种强势的文化认同感并深深地影响着这些国家的文化和意识形态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