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会因移民而改变吗?
首先,欧洲并不会因为移民而导致人口结构发生显著变化。 根据各欧盟国家的统计数据来看,2018年与2019年前三季度从非欧盟国家迁入欧盟国家的移民人数约为 35.5 万(2018年全年数据)和 47.7万(2019年前三季度数据);相比 2016 年欧洲难民危机时期最高峰时的 76 万和 115 万,移民数量可以说大幅下降。
以德国为例,2016/2017年间,每年涌入德国的难民和移民大约有 120 万,但到 2018年和 2019年上半年,这一数字已经降低至约 30 万。在德国这些年的移民中,来自叙利亚的难民占据绝大多数,而从 2018年起德国接收的移民则已不足一半源自叙利亚。 除了德国之外,欧洲其他主要国家的移民趋势也大致如此——在 2016~2017两年间出现过高峰之后,现在大多已降至较低的水平。
也就是说,当前移民对欧洲国家人口的结构性影响并不明显。 其次,虽然近年来不断有极端主义暴力事件的报道,但在学界普遍认同的前提下,“穆斯林在欧洲爆炸案件”的次数并不能反映欧洲本土伊斯兰化程度的上升。根据 Statistics Norway 的研究,自 2005年至 2016年间,伊斯兰教在挪威的宗教信仰比例从 0.3%增长到了 1.1% 左右,增幅达 300%以上。然而,在这同一时期,基督教在新教徒占大多数的挪威信众中的比例却由 96.4%下降到了 95.1%,也就是说,基督新教在挪威正在迅速走向灭亡。所以,如果说伊斯兰在挪威的飞速成长令人感到担忧的话,那么同样作为一神教的基督新教在挪威的衰退才是应该引起更多关注的问题。 在英国,根据 2011年的人口统计显示,穆斯林只占英国总人口的 4.8%,但到 2016年,这数字仅仅增加了 2%,增幅远低于其他宗教群体。 总之,不管是从历史还是目前的数据显示,尽管存在一定数量的恐怖袭击事件,欧洲大陆在文化、语言上仍然保持相对稳定。
最近几年移民在欧洲已经成为一个核心话题。一方面,数以十万计的人们从非洲和中东到达欧洲,另一方面欧洲国内移民流动增加。人口结构变化是不可逆转的,它将决定欧洲未来数十年的前途。但是新的欧洲会是什么样子?
不管人们是否情愿,欧洲都在改变。因为有移民,欧洲也在改变。因为欧洲的人口结构发生了变化,欧洲也在改变。
一方面:本土居民外流
欧洲人口从北向南和从农村向都市流动。一方面欧洲大陆中心地区的人往东往西流动。本土欧洲移民现象有增无减。数以万计的荷兰人、德国人、爱尔兰人和法国人迁居西班牙和葡萄牙的阳光海岸。2015年,共有5万德国人移居国外。西班牙和瑞士是德国移民的首选目标国。西班牙人则前往秘鲁和厄瓜多尔寻找新的生活机会。
与此同时西班牙、葡萄牙的劳动力向北部和西部迁移。他们前往德国或者卢森堡寻找工作。在西班牙,每10个劳动力中就有一个人选择在国外寻找生活空间。仅2010到2012年间,就有40万西班牙人迁往国外。在意大利和希腊,也有类似的情形。
另一方面:外来新移民
同时,外来移民源源不断地来到欧洲。2015年仅通过地中海逃亡欧洲的难民就有100万之多。他们逃离战乱和贫困,希望在欧洲获得安全与富裕的生活。
他们主要是叙利亚人、伊拉克人、索马里人、也门人、阿富汗人和利比亚人。2015年100万新难民的总数使已经生活在这块大陆上的2100万永久居民大为吃惊。欧盟国家共有7420万外国人,其中有5350万是欧洲国家的国民。而在剩下的2000万当中,有70万是来自土耳其的移民。外来人口在欧盟国家中的平均比例为5%。
移民改变社会
外来人口比例最高的国家是卢森堡。这里生活着30万外国人,他们占到该国全体居民的46%。接下来是奥地利,外来人口比例为19%,比利时14%。瑞士这个非欧盟国家的外来人口比例高达25%,英国也不甘落后,有将近8%的外国人口。从外国人总体数量来看,只有美国(4000万)和俄罗斯(1200万)超过欧盟。28个欧盟国家中只有一个国家没有外国人居住,这是东欧小国马其顿。
新来移民对社会产生很大影响。首先,在学校,在家庭服务和在护理产业中,他们是不可或缺的人力资源。同时,新移民也改变着欧洲人的生活形式。在28个欧盟国家中,450万人选择和一个外国人结婚。其中人数最多的是波兰人。在34万新婚夫妇中,有7万选择与外国人共结连理。
移民改变选举
移民也改变了选票的分布。例如在奥地利,外来人口在选举中的参与率很低。奥地利极右政党自由党在移民中赢得了10%的选民。在瑞典,外来移民改变了移民接收地区的政治面目,极左和绿党势力抬头,极右势力下降。在2016年的英国脱欧公投中,外来人口几乎一边倒地选择留下。
欧洲人在如何应对移民
欧洲人在以自己的方式应对新变化。德国和法国分别将外来人口视为解决本国人口老龄化问题的社会资源。瑞典接受多样化,将其视为国家社会的基础。
在英国,新来移民引起部分本地人的不满。丹麦、奥地利和北欧三国则试图以严苛的措施限制移民,将新来欧洲移民视为负担。匈牙利和波兰政府对外来移民采取排斥态度。波兰2015年的外国人口下降2.1%,匈牙利下降了1.6%。